“怎么，他对你不好？”她妈一严肃起来。

        “我不来？我不来还不知你过成什么样呢！天天糊我，说吃好了，睡好了，不加班，那灶都落灰了，屋里全是外卖盒！啤酒罐！全是不营养的东西！”

        褚沉默了片刻，“妈，我俩都才刚毕业，还要从长计议，你先别着急行吗？”

        “……他还没转正呢，跟我一样。”她搪。

        “……他比较腼腆。”褚只得说。

        “我还是依靠我自己吧。”她小声说。

        “那不是还有你吗？”褚说，“你现在离我近了，都能不吭声就上门来查岗了。”

        “多大小伙了还腼腆，这以后怎么在社会上？他现在什么工作呢？”她妈又问。

        “那怎么行？”她妈说，“你不是说他家里条件还行吗？不是在北京定居了吗？”

错了门一样，“……你怎么……来了啊。”

        “什么？”

        “转正了工资多少？”她妈又问，“以后怎么打算？”

        “……”褚没好意思说那些八成是向亦斌扔的，她已经连着好几天没在屋里吃饭了。

        “妈知你工作辛苦。也知你懂事，总想给妈减轻负担，所以妈才希望你能有个人依靠，这样妈也能早放心。”

        “怎么能是没半关系呢？”她妈说，“那不就是他们家的嘛！哎呀你这个孩就是认死理，他买房那肯定就是他爸妈买房，以后也会给他买房的。你们两个争气，好好，将来没问题。”

        “没有。”褚说，“就是我俩都刚毕业嘛，肯定还要过一阵穷日的，以后会好起来的。”

        “……妈妈想来北京这边。都说这边工资，我想，也能离你近一。”她妈说，“你看，你平时忙，饭都没时间，我要是在这儿，晚上回来，还能给你一吃的。”

        “……那不是他，是他。”褚说，“他要给他爸妈养老，才买房把他们接到北京的，跟他没半关系。”

        “今天跟我打了个照面那孩，就是你说那个男朋友吧？”饭桌上她妈开门见山，“不承认就跑了，你妈又不是来拆散你们的，怎么见到我跟见到鬼一样。”

        “……”她妈看了看她，小心地试探了一句，“那妈妈要是过来打工，你介意吗？”

        她妈看她面不悦，语气来，“……，你知妈不是那个意思，你找的男朋友，你喜就好，妈也不是对他挑挑拣拣，咱们这样的家，有什么资格对人家挑挑拣拣？妈是希望你的工作啊，家庭啊，早一安定来，你一个人在北京漂着，多难啊。”

        褚低吃着饭，没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