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她不知要怎么解决，日过到现在，都生了两个娃了，又不是每天都要审查家里每个人站谁的队，计较这些反倒显得自己小心了。

        “要是你心里也跟你爸妈一家，那就没什么，彼此彼此呗。站在哪个家的立场上，都觉得自己没错。”蒋赛说。

        晚上齐全和两个娃都睡了，她有饿，一边想着白天气都气饱了，一边轻手轻脚地去厨房找吃的。刚走到客厅，看到楼梯面灯亮着，向亦斌不知什么时候偷偷回来了，也没跟他们打招呼。

        “昨天回来晚，今天不知又晃哪儿去了。”她妈说。因为褚阿姨在，向亦文本来想多问两句，又咽回去了。

        “什么样的钱花着舒坦？这样的钱花多少我都舒坦。”向亦文靠在床上，在手机上跟关注她定损度的蒋赛吐槽。

        等她带孩去公园遛弯回来，家里已经被褚阿姨收拾得净净，快递拆开的没拆开的分类在玄关码好，地毯和沙发虽然污渍去不掉但是也细心过过了，小琪坏掉的玩也分开装好了等她理，连长颈鹿玩偶都洗好晾在了衣架上。洗烘好的衣都挂了衣柜，地面台面一尘不染，外面花园也打扫好了，明天要的材都照常放了冰箱。向亦文一屋就深深了一气，终于闻不见烟味了。

        “可能我跟娃才是一家吧。”向亦文回复。

        向亦文愣了一，不由得在心里想，那自己到底跟谁一家？是跟齐全一家，还是跟爸妈弟弟一家？正在神，小琪拎着绘本爬上床，看到弟弟在她怀里抱着瓶喝，就在她旁边趴，“来给你讲故事。”一本正经地翻开绘本，给都懒得睁开的弟弟讲起了故事。

        她在冰箱里拿了块小琪咬过一不吃了的糕，楼敲了客房门。门虚掩着，向亦斌正趴床上拿手机小声发语音，听见她敲门吓得一骨碌翻起来。

        饭都吃上了，她突然想起来，叫她妈，“向亦斌不在家？”

        向亦文盯着这句话很久才回复。“其实没有解决，但我也只能当作解决了。”她说，“而且你知我觉得最疼的是什么吗？其实不是那些损坏的东西，也不是他爸妈瞒着我，而是齐全。他平时什么都好，但是只有在这样的时候，我才会突然想起来，他心里是跟他爸妈一家的，而不是跟我。”

一起吃饭，一会儿凉了。”向亦文说。

        “解决了？”蒋赛问。

        “褚阿姨，没有你我可怎么活！”向亦文发自心地叹，“我都不想让你走了！我跟你说，你这样的人，到谁家活谁都不会放你走的。”褚阿姨就笑眯眯地收拾好自己工作包，说，“那我走啦，明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