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我为什么今天都没问你，娃摔的时候你在什么？”她说。

        “……为什么。”

        向亦斌搬走了之后，床垫她没撤走，很多睡不着的时候她在楼电脑前熬夜，就在楼睡了。有时早上小琪醒来找不到她，就知抱着枕楼来找她睡，二宝已经可以扶站，爬得也嗖嗖快，还迅速学会了爬楼梯，他跟着一起来找妈妈睡了一次，她吓得赶紧把楼梯装上了儿童安全门。

        “因为我知你在什么。”她扒拉几饭，面无表地说，“你说摔花盆那儿，我就猜到了。你懒得带他去公园遛弯，就给他扔院里骑车，然后你坐那儿玩手机，他摔了你才看到。对不对？”

        她听着齐全窸窸窣窣拿了被，趿拉着拖鞋楼去了，没一会儿楼也关了灯。

        “……那不是还有你吗。”齐全小声说，“我以后不会了。小孩刚学步，磕磕碰碰也很正常……”他看了一向亦文的脸，没说去。

        “现在他健康安全就好。眉长什么样我是不了了。”向亦文说。

        今天真是拼了命才控制住了，没有跟他吵架。她想。她也不想每天就只剩吵架，何况，吵去也没有意义，吵也吵不来工作，吵不来钱，也没法把娃受的伤吵好。就连小琪现在都耳濡目染学会了，凡事不顺心就发脾气，无缘无故大吼大叫，在被大人们有意无意忽略或者敷衍的时候，她可能也认为这是她唯一可以发的方式。

        “以后他会走了，会跑了，你还把他扔那儿随便跑，自己就玩手机就行了，是吗？”

        “……”齐全小心翼翼看着她的脸，“老婆，你别生气了。我知我今天犯错误了。”

        “……”

我们二宝那么好看，眉像你。”

        她晚饭也没吃，先后哄睡了两个娃，才爬起来厨房，一她妈给她留的饭。齐全知自己犯错误了，竟然难得地没早早上床打呼噜，一言不发过来坐在她旁边。

        黑暗里边只剩两个孩均匀的呼。她无声地叹了一气，发现自己最近叹气越来越多了，好像说不的话都积攒在这一声声叹气里，但叹来心里的郁结也没有减少一分。

        “你到柜里多拿一床被。”向亦文说。然后不再理他，径自上床睡了，关了灯。

        “你不是吃完了吗？”她说。她哄娃睡觉的时候齐全已经吃了晚饭。

        “……老婆，别啊。我都认错了。气都没了，楼冷的。”齐全苦着脸。

        “……”向亦文心里窝着的气发不来，回看了一睡得正香的俩娃，生生地把想说的话憋回嗓儿。齐全看她默不作声地厨房收拾碗，以为这事就算过去了，就起去洗漱，洗漱完了正要上床，被向亦文又踹了起来。“楼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