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院无人造访，一向冷清。等家丁寻到井里时，尸都泡的不成人样了。

        只见纸上的字迹一改从前的娟秀，满篇凌乱无比。写到一半墨淡了，竟改用鲜血续写去。纵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却分明到那人的悲痛，已是深到了极。

        “应臣为她掉了几滴泪，就去汉京考学去了。

        说到一半，间哽住，戚然摇了摇。

        “自从我儿娶了怜月，辞雪自然是气昏了。

        “朱府里多的是千百媚，怜月就是最不起的那一个。

        “凤求凰……”萧凰想起那老婆婆转唱的曲辞，翻来覆去，只见每一张字纸所抄，尽都是这首《凤求凰》，惑然问：“这怜月，又是怎样的一个女？”

        “直到一年前，有天夜里，怜月疯病发作。屋里放了一把火，然后冲去了井。

        “难得有一次从良的机遇，却被别人夺走了。辞雪心又是极恶毒的，必定是恨到了骨里，时刻想要报复的。

        “嗯。”萧凰应了一声，翻到最后一页字纸，不由惊了一。

        “为何寻死？”萧凰追问。

        “官人，我儿的命……就托付给你了。”

        “人死了，院也荒了。

        ……

        “她疯了。”聂夫人冷淡，“让辞雪害的。”

        “除此之外，他们也记不得什么了。

        “后来？”萧凰攒起眉关，“夫人是说十几天前……燕燕楼那个事？”

        聂夫人浮冷笑，似乎这些伶人的生死悲难，在她里不过都是自恶果。

        “唉，这贱人死就死了，何曾想她会化成厉鬼，报复到我儿上，这样折磨于他！

        “是。”聂夫人冷峻，“再相逢时，辞雪还不死心，还想与应臣再续前缘。无奈应臣心心念念，仍是只想着怜月。辞雪气得疯了，于是就……”

        “若不是她莫名其妙寻死了，怕是朱府里大多数人，还不晓得她是谁呢。”

        言罢，又是一声悲叹。

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她知怜月病弱，便借着妹之名，隔三差五送来药。也不知在药里了什么东西，只看怜月的病况毫无起，一天比一天差去。到最后，竟有些疯疯癫癫的了。

        “而且，极唱戏。

        “后来的事，也不知官人听说了么？”

        “事的来龙去脉，不过是这些了。

        “我常年在汉京，也不曾见过她几面。”聂夫人，“问了好些丫老妈，都说她死了一年多，早都记不清了。”

        “她们说，只记得这姑娘小小弱弱的，模样秀气，很温顺，话极少，很弱，总是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