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在为谁伸张，替谁行？”

        夜又蘸酒划几笔。

        “那么十七年前，她杀光了黑村八百六十一个村民……

        而这层关系，显然决不是简单的巧合。

        红衣正是为公主的冤魂，伸张行！

        “十月廿三，泥犁寺。”

        “你不要哄我。”萧凰苦笑。

        “其余的……没有人会在乎。

        “寻常之人，本不会在乎一个异族公主的死活。

        “萧。”夜看她心结难解，轻轻捧起她的脸颊，垂眸尽是怜惜，“你好温柔。”

        “她不想杀你。”夜沉思片刻，“冰河破裂，全军覆没，多半也是那公主厉鬼作祟。可她非但不杀你，反而还要救你。”

        “红衣为着那个侠女，是替鬼行；为着辞雪，也是替鬼行。

        “昨夜你我鬼门关，才知红衣的背后，原是一方名为‘鬼’的门派。

        一个犯弥天大错，害死万千无辜的罪人……怎么称得上一句“温柔”？

        “人在世间，十有八九都是不由己。

        “你并没错什么。

        “换别人，任何一个人，他们会跟你同样的选择。

        “不，他们都不如你。

        萧凰沉着，将手指敲了敲桌面。

        “嗯。”萧凰得了新的奔，底涌欣的光晕，可想起十八年前沉痛的过往，不由得目光又暗来，惆怅叹了气。

        “救我？”萧凰凝看右手背的伤疤，想自己的得救太过离奇，确有可能是厉鬼所为，可她到底为什么这样，却是怎么也想不通了。

        ……公主。

        “我没哄你。

过去，竟有着这样一层关系！

        显然，那正是她们接来的奔。

        夜眉梢一扬，指尖捻去残余的酒汁。

        “这次，我们好好地会一会鬼。”

        “不对。”萧凰仍蹙着眉，“我是横征犬戎的大将军，又算是这场战乱的罪魁祸首。为何公主杀光了整个黑村，却唯独留我活到现在？”

        夜用指尖沾了残酒，边推测着，边在桌上书写描画。

        “鬼鬼，为鬼伸张，替鬼行。

        夜笑摇了摇。

        “他们只在乎富贵功名，只在乎自己在中原百姓里，是不是所谓的忠孝仁义。

        “你想要的真相，就在鬼之中。”

        “那侠女已是委托红衣，十月廿三，五大门派盟会泥犁寺，锋夺十四霜――但要她满门杀尽，寸草不留。”

        “更不会在乎真相到底是什么。

        问到此，二人会心对视，思绪豁然开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