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那老僧正要推动柴扉，忽又转过脸庞，凝看山坡那块大石：“那边两位施主，也是来问十四霜的？”

        “姓萧？”南天左紧了眉关，“可正是在白驹客栈，斗酒大败五门的萧少侠么？”

        “阁误会了，我们并不……”萧凰正坦明来意，又听那老僧发问：“施主师何派，怎么称呼？”

        兄弟二人察这风里劲非凡，来者定是修为极的角，立即止住厮杀，仗剑往风来望去――

        “来问十四霜的罢。”那老僧瓮声打断，拖着步往柴扉走去，“过来。”

        “双孤山？”萧凰听那老僧名姓，才想起从前在天府时，曾有师兄提过“孤山派”这一名号，称其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鼎盛名门。其中声名最甚的，就是门派中一对南姓的掌门兄弟，哥哥掌大孤山，弟弟掌小孤山，并称为“孤山双绝”，比起那些鱼龙混杂的“五大门派”，自是不可同日而语。

        远的野寺门边，一位老僧掩去柴扉，手里拖着一柄竹扫帚，正慢吞吞扫去野径上的落叶。他鬓发白稀，神极是灰颓，左边抱着扫帚，右袖却空空地垂来，显是断掉了一条右臂。

        “不敢当。”萧凰也没想到白驹客栈的战绩会传走得如此之快，但看兄弟二人忌惮之，忙又：“大师，在不过是想问问二十年前谢家灭门的遭遇。既然这两位人急问十四霜，在不便叨扰，等晚间再来讨教也不迟。”

凝重的气息，堪堪将二人的长剑都黏在了半空。

        萧凰怔了一，原是方才只顾盯着孤山双绝厮打，却没想到这位泥犁寺老僧早已将她二人纳中。她只好从大石后现来，抱拳：“回前辈，我们不是来问十四霜的。”

        兄弟二人相觑一，抢着拜上前去。可还不等发话，那老僧先已开：“二位施主可是双孤山掌门人南天左、南天右么？”

        萧凰如实答：“某姓萧，一介散人，无门无派。”

        兄弟二人忙不迭地赶上前，生怕彼此间稍迟了半步，便会与十四霜错失交臂，永无称霸江湖之机。

        哥哥南天左斜了南天右一瞥，见弟弟冷笑不开腔，他也从鼻孔里“哼”了一声，拜应：“正是，敢问前辈……”

        这老僧看似有气无力扫着落叶，却仅凭一只独臂，便能以疾风止住兄弟二人的打斗，可见其武功深莫测，想必就是那怀揣着十四霜秘密的朝歌门老前辈了。

        “既然来了这泥犁寺，不是问十四霜，难不成还是来参禅拜佛的？”南天右瞧见这不知从哪儿冒一个脸生的“青年”，争夺十四霜的劲敌便又多了一个，心大是烦厌，忍不住言讥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