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白狐又摇了：“你已练过千遍有余，这也不该是藉。”

        方才失手的原因，或许是她不知，又或许……是她不愿去多想。

        一经仙尊破，萧凰也不得不认了：“是。”

        行至半途，那龙都快咬到她了，长空里“唰”地飞来一记寒光。萧凰回手一接，雪亮的十四霜牢牢攥在掌心，紧跟着一剑疾扫，花乱迸，瞬间便将那龙拦颈斩断。

        正对峙到要紧，萧凰的手指却不禁抖了抖，传给十四霜的灵力也卸了势。剑刃失力一倾，遂被推了来。十四霜也变回人，息着向后跃开一大步。

        “哗！”横空一剑破开拦路的巨浪，她抬定睛，只见那枚桃花打了个旋儿，没岸边飞直的川瀑。于是她斜剑一挑，扫光了左右的余浪，顺势松开五指，飞一个疾旋，靴底往剑镦上重重一踢，长剑便以长霆之速划尖锐的风鸣，刹那间贯瀑里去！

        龙形既破，遂变回一滩湖泽。不等落在面上站稳，萧凰的目光已追随那片白桃飞向远。落华所过之，纷纷惊起千重怒浪，皆化作龙虎猛兽，前仆后继向她杀来！

        “嗡嗡……”只见那剑刃笔直地刺帘，因中有大的仙力相抗，便跟刺金石一般僵持难。远的萧凰攥紧了掌心，灵力激一片片红桃，越是攥拳劲，崖的十四霜便一寸寸地越深瀑——

        “不敢。”萧凰又，“想来是弟技法不熟，还须再练。”

        “嗯，弟……”接连被仙尊驳回两次，萧凰也哑无言。

        不知为什么，每一次使重招的时候，她总是想起黑村的那个地窖，地窖里那双泛着幽光的、像狼一样的睛。

        萧凰自知招数失了分寸，懊恼地摇了摇。明明方才没耗用多少灵力，却闷闷的，得有些难受。

        那一白桃飞瀑，立化成一袭清冷的白衣。白狐眉心浅蹙，责问萧凰：“前面都练得极好，为何总在最后一招了气？”

        但白狐不以为然：“你天资聪颖，这不该是藉。”

        白狐凝看她心事重重的样，目光放得柔和了一：“是你的心罢。”

        萧凰沉片刻，低：“是弟驽钝，未能领悟仙法的髓。”

        萧凰握紧了剑，靴底一振，纵疾飞浪。左一劈，右一斩，手里的十四霜舞得云涌飙发，一路浩浩过关斩将，无数的洪猛兽尽都夷为花。

伐却毫不停顿，足尖在上一踏，径直飞向龙颈的逆鳞。

        ……只要一想起那个女人，她的剑就怎么也刺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