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生我的气吗。”陆云眠低声问。

        “璎璎当真以为自己有拒绝的机会吗。”

        好像在姜璎说拒绝的那一刻，她浑的血都凉了起来。

        她不知自己是希望姜璎回答肯定还是否定，总之都不太好。

        “......你穿喜服很好看。”

        陆云眠微怔。

        “不要。”

        陆云眠低眉，无声地抱紧姜璎：“可我不了那么多，我只要你不离开我。”

        陆云眠微凉的指尖往上探着，探过姜璎细白修长的脖颈，尖尖的巴，那被种傀儡丝后一直苍白的嘴唇在胭脂的掩盖终于有了一丝明艳的血。

        陆云眠微叹，指尖从姜璎唇上划落，接着来到了她颈间，那样细的颈，她轻轻一扼便能折杀的生命。

        “你还是想着要走，要离开我是不是。”

        “杀呀。”

        “你不是很喜她吗，不是想和她永远在一起吗，还不快动手。”

        “璎璎，我你。”

        陆云眠着似的盯着姜璎唇间的那胭脂，她想起自己曾用血胭脂，在上面描摹过。

        姜璎颈间脉搏正动着，陆云眠的手渐渐收紧，却听得姜璎沙哑却定地：

        陆云眠有一瞬觉得傀儡丝困住的不是姜璎，而是她自己。

        可那些声音说的，的确是她想的：

        “杀了她呀，杀了她她就永远都不会离开你了，她永远只属于你一个人。”

        “就这幅样，我为你理妆，冠，然后我们就那样过一辈好不好。”

        陆云眠的声音低柔，如在说着世间最动人心弦的话。

        过了一会儿，姜璎才说：“嗯。”

        被拒绝后，陆云眠黑的瞳中有过片刻的迷茫，只是一刹，随后她轻笑起来，神温柔，隐匿在其中的却是偏执骨的狠戾：

得很满，心中酸涩涨痛的觉让她有些无所适从。

        手从姜璎颈上划落，陆云眠低声：“璎璎，我好生气。”

        “璎璎，你从没说过会陪我一辈。”

        陆云眠蹙眉，呵斥那些声音去，它们不对姜璎的命指手画脚。

        “你穿喜服的样很好看，也为我穿一次吧，回去了我们就成亲。”

        不要她的还是不要一起去死，似乎哪一个都让她难以接受。

        “所以我们一起去死好不好。”

        而今胭脂艳更胜血。

        那密切杂乱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蛊惑着陆云眠动摇的心神。

        姜璎脆利落：“不要。”

        她本可以不用听姜璎的，不知为何，在最后一刻她还是动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