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吗？”他又问。

        李庭霄嚷嚷得很大声，白知饮脸红心，偷看了门外，着衣襟的手慢慢松开。

        这是他背上最深的一疤，其他细微的还有很多，李庭霄在暮霜原时便见过，不过那时更多的是怜悯，而如今则是心疼。

        担心捂着伤，他只穿了单衣，盘扣解开，薄薄的衣料便从两侧肩落。

        伤足有一巴掌长，边缘微微翻卷，被药沤得泛黄，果不其然，才长新芽的肤又渗血了，看得李庭霄一阵自责。

        “怕什么了？早晚是本王的人！”

        他心发闷，问：“疼吗？”

        白知饮相较于其他习武之人显得太过羸弱，全的线条没有一丝累赘，肩胛骨尤其单薄，像两片轻盈的蝶翼。

        衣服落至腰际便被血黏住了，李庭霄的目光掠过他的瘦窄腰，开始专心置伤。

        白知饮回瞄他一，顿时觉背后快被他的目光烧几个窟窿，扭了扭问：“好了吗？”

        昨天换药的时候，隔着纱帐，李庭饥渴的目光从纱帐隙间透来，当时他就觉自己像是地里的兔，外守着一饿狼。

        见他瑟缩，李庭霄快手快脚换了药和纱布，重新把他的腰牢牢缠起，然后盯着他的背发呆。

        福建议坑底竖上钉板或木刺，他却说：“杀人什么？反正困着也不来，等打完了仗，一个个拉来画王八，让全绵各乃至全天都知，墉冬察带的是王八军！”

        凝脂般的肌肤浸着八月正午炽烈的阳光，细细的纹理清晰可见，泛起些微意。

        福想想那场面还讨喜，便不吭声了。

        一开就觉得自己问了句废话，能不疼么！

        “好了。”李庭霄答应着，却在他往上拉衣服时拽住衣领拦，而后，指尖轻柔地贴上他的背，轻轻抚摸着那些陈年伤疤。

        白知饮笑了一，轻轻说：“不疼。”

        那次过后，白知饮很庆幸，当时自己被俘的时候，李庭霄没往自己上画奇怪的东西。

        这种近乎绝对的完被一伤疤划了个稀烂，它横亘于肩胛上，扭曲发白，见证了主人那些蹉跎岁月。

        这人想作践人的时候，骨里都坏，比如对待倒霉的昭裘达。

        倒是像反过来安抚他。

        他把人放回去后，笃定还会有人来攻城，于是让人连夜在鸥城周围挖了数不清的翻板陷坑。

白知饮反倒抓住自己衣襟：“大、大夫一会儿该到了，等他置就好！”

        先将衣服小心翼翼褪，解开绷紧腰腹的布条，再一揭开敷药的纱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