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想起来就渗人。

        她上辈闲来就喜种花。赵氏还会让她摘花给京都其他府上的人送去。因她的花品相好，回回都被夸。

        她总是盼着姑娘好的。

        她上辈被人看不起，不就是什么都要靠着英国公府和折家吗？

        折绾听得眉开笑，“素膳，你总是这般顾全我。”

        素膳之前就知她要置办铺，姑娘还想让她去掌柜呢。她不由自主的跟着想，“花草能有什么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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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素膳瞪大了睛。但一听这是大家都在的事，便什么顾虑也没了，“也好，大家都有，总不能姑娘没有。折家不给，咱们就自己买。”

        她喃喃：“这些天我一直在想，我活一次，难就是吃上对自己好一就行了？买宅买地就够了？”

        在折家受了气，去跟赵氏求。在赵氏和妯娌那里受了气，又要求折家。

        “刕鹤这个人啊……又或者英国公府这些人，虽然我不喜，但她们手上也没人命。”

        她对素膳：“远的咱们不想，只想近的，我跟你一个人说哦——我接过花草房，是想着以后花草生意。”

        素膳听得悲泣不止又觉得姑娘的话好像有理，一边哭一边哽咽：“是的，以前刘婆一直都被她丈夫打，后来拿着刀追着砍了她丈夫一回，就再没挨过打了。”

        折绾也不知。她说：“所以要走一步看一步，但不必为将来的事忧愁。”

        折绾：“有的，文人雅士最喜花草，尤其是兰花，附庸风雅一次，少说也要花费几十几百甚至是上千两银。”

        她自己也说得兴，“我虽然不知以后要什么，但我想，赚银总是没错的。”

        他们不会上休掉她，也不会杀了她。那她就有很多时间去试探那些她没走过的路。

才活得艰难。这是她快要死了的时候才悟来的理。

        总觉得是不够的。她和素膳能挣扎着努力活得有脸面，其实里细究起来，确实是有几分韧在。

        “这些铺各式各样，有些是古玩，有些是瓜果，我知的一家，还给女儿赌坊嫁妆呢。”

        但她们两个弱女能什么呢？能攒钱买宅买地就已经很厉害了，她们能靠什么让大少爷忌惮？

        她：“京都官达贵的女儿嫁去大多有嫁妆铺，铺都是手底的人在打理。平日里吃穿用度，若是夫家给的不多，不够嚼用，便用自己嫁妆铺的，这样有什么急用，也不用求人。”

        只是上辈这份韧没用对地方，但现在却可以弥补这份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