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北声多半也察觉到了，上前一步朝小伙微微一笑：“我们是方叙的朋友，殡葬行业的，应该能帮上忙。”

        因为工作的关系，蒲炀常年着一黑，昏黄的灯光只能看见他低的侧脸，在睫方打一片墨的阴影，明明面无表，却莫名显得有些温和，连同上一贯的肃杀冷意也消散不少。

        何均家条件不算好，土墙木门，上是青瓦，蒲炀半弯着腰了门，被里面的煞气熏得睛都闭上了。

        应当是事发突然，他们一家人都只穿了短袖大褂，一个沉默坐在板凳上的男孩呆愣望着地面，手臂上遍布着铜币大小的疤和脓疮。

        其实单看起来，刻板印象作祟，很少有人会觉得蒲炀是殡葬师，可等见过他真正上手，又觉得这人好像再适合不过，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很净利落，连手肘抬起，放的每一个动作都恰到好，手法熟练而赏心悦目。

        “这是青山村的事，不方便外人掺和。”小伙冷冰冰地伸手，面不虞地挡在他们前方。

        何均家附近被人围了里三层外三层，远远的也只能听到里屋的嚎啕大哭，蒲炀三人想去一探究竟，却被拦在了最外面。

        蒲炀没说话，站在原地双手合并置于前，微微朝何均了。

        何均家的这栋屋，从里到外，全是煞气。

        “四分钟？”蒲炀拧着眉望向方叙的背影，这么短的时间，他是怎么收到消息的？

        不止是方叙，等三人了门，才发现路上基本都是匆忙赶路的村民，有的连鞋都没穿，目的地非常一致，他们无声地对视一，也跟着挤了人群。

：“村长死了！”

        外面椅上坐着的应该是何均的家人，有的在哭，有的沉默，燕北声朝那边随意看了，意识眯了睛。

        何均的尸摆放在里屋，蒲炀去的时候方叙正在给他穿老衣，略大一个号的长衫盘扣从上而被系上，看见他来说了一声：“帮个忙，给他翻个。”

        庆也收到消息，急忙拿生死簿：“确有其事，簿上记载，何均死在四分钟前。”

        蒲炀认来这人就是今早葬时抬棺的人之一，他不动声地偏看了一土屋，没说话。

        燕北声盯着那边合作默契的两人，突然想起他在泰宁住在蒲炀家的时候，福禄寿的母亲连门都不愿意，甚至毫不留地说“晦气”，哪怕就在这里，何均家外围了那么多人，真正愿意来的却很少，这其实相当正常，人们对于死亡总是避之若蛇蝎，好像靠近了，自己也会沾上某些气味一样。

        里面的方叙似乎叫了小伙一声，小伙来后态度比之前好了些，但神仍有些忌惮：“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