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煞如捣蒜。

        他闭上很轻地呼一气，然后才趁着蒲炀没注意时蹲猛地揪住阴阳煞衣领，目光犹如一锋刃，剐在它脸上，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清的声音开：“这话是谁告诉你的？”

        而在蒲炀背后，燕北声的表变得很难看。

        还有五分钟。

        “你们在嘛？”

        “那个棺材……不能盖，”阴阳煞好似很不适应地开，雄和雌两者并存的嗓音哑得不可思议，凭白苍老了不知多少岁，缓慢，“大仙说过，盈和百亏，缺而未满者，方为善缘。”

        时间一一逝，雨开始变小，只余斜面针雨，洋洋飘过山。

        “是……大仙，大仙！我不是说过吗？”

        一秒，嘴上的禁锢不再，蒲炀好整以暇地盯着他：“说吧。”

        “所以我们从来不封棺，也不加盖，这是上天的意思。”

        现在是晚上十一半，距离他们约定的时间还剩半小时。

        燕北声则不动声地回，警告地看了地上的煞一。

        蒲炀：“有话要说？”

        燕北声和蒲炀卡了个视野盲区，静静隐在如障的雾里等待十二的到来，阴阳煞被仙绳绑着，伏在两人脚边。

        蒲炀没什么绪地，走上前去掀庆上的棺材板。

        “是――”阴阳煞脸涨红，脖颈青筋暴起，险些不能呼，只能用气音，“我曾经，听闻有人称他为华光……”

        而始作俑者若无其事，朝自己了个手势：“嘘，它要来了。”

        燕北声动作愈发收紧：“大仙是谁？”

        脚突然传来一阵动静，蒲炀分过神看了阴阳煞一，却见它那双铜铃大小的睛此刻正紧紧盯着自己，不停地扭动着躯，被封住的嘴发一些无意义的声音。

        蒲炀从雾障中走来，盯着两人的姿势，眉梢微挑。

        蒲炀凝心神，注视着那边的动静。

        蒲炀有些狐疑地扫了两倒在地咳嗽不止的煞，正想开，就见那阴阳煞又一次被燕北声封住了咙，再发不半声响。

        阴阳煞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好大一，吞吞吐吐不敢言语，燕北声见状，不耐烦地将力气加大，几乎将煞脱离地面，贴近耳侧的轻言细语中包着的杀意，又：“我再问你一遍，是谁告诉你的？”

多了两个人声音，庆心里比原来好受一些了，棺盖缓慢地没过，“咯哒”一声，将他的模糊光亮遮了个严严实实。

        燕北声手倏尔一松，将阴阳煞扔到一边，脸如常地朝他笑笑：“问它事。”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