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北声便不同它虚与委蛇，偏往它脚上的锁链示意：“你若是认真回答我，我帮你解开这锁链。”

        那上面系着一条银的长锁链，轻巧地顺着躯壳延伸至血红的湖底，只消这白鹤略微一动，锁链禁锢的便会生一血痕。

        这是只极为漂亮的白鹤煞，从外形看来，它完全不像是煞，圣洁过分，丽过分。

        一纸红符从薄雾中穿梭抵达湖泊中央，如有意识般盘旋于这只白鹤周侧，待它那颗晶莹剔透的浅褐珠被符纸引后，燕北声悄声靠近了白鹤。

        燕北声长玉立，负手落于虚空，目光在那双极漂亮的珠上：“会说话吗？”

        仙绳自腕骨伸，悠悠垂落，待白鹤回神，长喙探的瞬间，仙绳娟娟如顺，牢牢地绑住了尖而锋利的喙。

        燕北声走近了，那红便愈发明艳，并且能闻到十分重的血腥气，和薄雾混合交，让整片空气变得湿又粘腻。

        燕北声往来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模样如此众的煞，分神不过短短一瞬，他便凝心神看白鹤的。

        那白鹤闻言，相当利落地摇了两，翅膀温顺地收在两侧，转过不再看他。

跃了去。

        它是被何人关押在此，与之前的线索是否有所联系，燕北声思索一番，决定先探探这煞的底。

        这地确实有个大湖，极宽远，雾往外，一望不到边。

        可这湖并非青绿，而是血红，铺天盖地，像是打翻了染缸，鲜红倾泻，将湖浸染了个彻底，远远看着，让人心惊。

        一只被默不作声地关押在此的极恶煞，整两年来，燕北声从未听闻此事。

        它的喙呈黑，长而尖利，弧度顺，巨大的翅膀蛰伏在两侧，形极大，此刻安静地立于湖泊正中央，喙朝上，是一个仰望的姿态。

        这煞倒是通人。

        他也见到了那只土地爷中的凶煞。

        这是它的枷锁。

        是以就算它无论花多少力气，也无法离开这个地方。

        紧接着，这只白鹤两翼张开，洁白如松雪地伸展开来，一声嗥，穿透整个长空，如一朵山雪莲兀自绽放，让人凭白想到船泊西泠的清，船桨一挥，便是澄澈的透明。

        嘴都被绑上了如何开，白鹤颇为怨恨地瞪了燕北声，有苦不能言。

        “也罢，”燕北声也不在意，“那便我说，你只需，或是摇，可好？”

        远传来一声模糊而短暂的鸟鸣。

        ……

        燕北声此刻也知晓了土地爷说的“离不开”究竟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