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侯爷了厅,只觉着厅光华闪烁,刺得他的睛都要瞎了。
小吉安在旁却看着庆王,心里暗暗纳罕,之前小叶那么唐突,庆王竟没有当场不悦,真是奇怪。
他才要发问,庆王却终于开:“哦,你怎么胡作非为了?”
庆王静静地看着她,也不知是听明白了没有。
且明明是大夏天的,瞧着他清俊淡雅的眉,似冷非冷的神,尘脱俗的气质,只觉着像是如在冰室,心清凉自生,却不至于冷的叫人难受。
最好整以暇的仍是庆王:“怎么不说了?”
老潘听得一愣一愣的:“你、你又胡说些什么?真是跟许谨一样都这么喜狡辩!”潘公公当然不知,小叶嘴上看似胡说,实际上是暗中在求庆王别跟自己计较那件事呢。
从潘公公这句没说完的话里,小叶意识到,潘公公好像不知庆王去过珍禽园,那就意味着王太监没说,而庆王也没有表明。
小叶打了个激灵,意识地扭看向别,顾左右而不敢言他。
小叶:“王爷莫怪,小人因一向在珍禽园里,面对的都是些崽们,对于周围的人际应酬未免有些不能得心应手,错了事得罪了人都不知……之前王爷命府的执事公公送了那两只暹罗猫来,才也曾托公公代为向王爷禀奏,若是才有什么错不对的地方,还求王爷大人大量,肚里能乘船,饶恕才一两次……才必定洗心革面,亡羊补牢,绝不敢再犯了。”
“才失态,求王爷恕罪,”小叶迅速的在心里一合计,事已至此,索破罐破摔赌一把,“只是王爷太好看了,才一时看呆了。”
所以如今小吉安是第一次见小叶,却也是给她的容貌惊呆了。
她鼓足勇气而小心翼翼地抬,悄悄地看了庆王一。
所以老潘现在竟不知庆王也是去过珍禽园的。
就在这会儿,外人把钟小侯爷带来了。
正在忘乎所以,那本来垂着的一双睡凤忽然轻轻地抬了抬。
庆王的双黑白分明,神里却自带一种天生冷冽疏离,之前还恰到好的那一清凉,给他这么一瞥,忽然就冷多了三分,叫人有儿难受了。
庆王:“那就不必多言了,叫他快说。”
只是小吉安还没来得及阻止,老潘已经抢着说:“混账东西,你敢在王爷跟前这么没遮拦,许谨是怎么教你的?就教的你这么目无主……”
“才……”小叶才要说明,忽然觉着不太对,那张的话猛地噎在了嗓里。
小叶赶紧咽了唾沫,双手暗中握紧了些,喝令自己清醒。
但除了这些,好像又有熟,也许是那天珍禽园里隔帘看花留的印象吧。
老潘神一振,赶紧叫传来,又对庆王:“王爷,等他当着王爷的面儿说明白了,就可以叫他去参与武选了,一儿也不耽搁。”
人都交代的八九不离十,可是庆王……因为王太监还拿不准庆王的真正意图,又怕王爷不喜别人知此事,所以便暂时把这件事儿保留了,横竖有其他人的也可以拿小叶不在话。
这一句话,让潘公公跟曾太监等都目瞪呆,也把小吉安惊醒了过来。
啧,今儿没了夏轿帐幔的遮蔽,这张脸看的真真儿的,可是看还不如不看,这一来,小叶满心的忖度思量都不翼而飞了,只觉着面前这人实在是极隽秀清绝,前所未见的……好看的令人只顾呆呆盯着看,满心里竟失去了任何形容!
潘公公是见针地想要把这祸往许谨上引。
上回去珍禽园,因为要隐瞒份,所以只带了寒雨跟晓风,阿南跟小吉安都没跟着,毕竟小吉安两人是庆王边随侍,的人都认识。
忙看庆王,果然见王爷的脸微变,凛冽的神变得深莫测。
何况以庆王的份,如这种直白而唐突的话自然是闻所未闻,甚至就算是太后、皇上,也不曾说过这样的话。
小吉安是庆王近的人,自然最知庆王的,他是最讨厌人家在意自己的外貌,毕竟一个男人,长相如何乃是最不重要的,只有腹空空的草包纨绔,才最在意自己的外表。
潘公公疑惑:“你说的什么?什么那会儿这会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