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坠冰窟。

        在经历了这样几乎能用于杀人的痛苦后，禅院直哉第一，就对上了她居临的视线。

        “你没有资格。”

        即便.在逐渐恢复，他的神已被摧毁，特别是看到原本作为护卫的术士此刻由于痛楚而捶打着自己的肚，狼狈的满地打时，禅院直哉甚至还多了一丝庆幸。一定是因为他是禅院的少主，他才是那个能决定所有人生死的人――

        “我没有罪！我没有罪！”禅院直哉大声喊。他并没听清楚最开始的宣判，但即便听见了，或许也无法理解其中所判的罪行：“我是禅院的少主！之后会成为禅院的族长！我、我将控制整个禅院家族！”

        “认罪……怎么可能认罪！我是禅院家族的族长，我不认罪！”看着女人脸上饶有趣味的神，禅院直哉燃起了一丝希望，原本已经脱力的此刻也注了一丝气力。他伏起了，一双睛里满是对生的渴望：“他那个老东西，禅院家是我的，我说我们没有罪――”

        从未受到过挫折的他，仅因为这一次的疼痛，就迅速顺从了规则。此刻，禅院直哉不带任何反抗的心思，只是在向上证实着自己的无辜与清白，在给定的框架里绞尽脑汁地攫取一丝活来的机会。

        “他有罪吗？”

        永远作为上位者存在的禅院直哉，第一次被人真切的碾在脚底，视若蝼蚁。

        禅院直哉呆呆地看着她，女的面容，女的声音，他已无暇注意到前是一位非术士了，他只觉得所见的一切荒诞，毁灭禅院家族，与他无关。

        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是和甚尔不一样的可怕，如果甚尔代表的是大的话，她所带给禅院直哉的受，是压迫。在上的、绝对的压迫，就好像她此刻站立着俯视跪地的禅院直哉一般，二者距离恍若天堑，而此时上位者决定着位者是否有权利呼，有权利声，乃至有权利生存。

        “禅院家族已经灭亡了。”

        “禅院族长已经认罪，同时所有成年咒术师都被逮捕。”语气里透事即将解决的轻松。

        他的审判官，问向那些从来没有被他当人的侍女。

        他这种人怎么会有罪呢？他是禅院的天，是掌控一切的王，又有谁能够宣判他的罪――

分明的黑瞳，看他的神像看一个死，带着官方冷淡的神，简单却锋利得像一把刀，禅院直哉的瞳孔。

        全副武装的人员正在院落来来往往，不断把在地上的咒术师带走，看到这一幕，女声所透的一切都有了印证。禅院家族，此刻和灭亡有了联系。

        禅院直哉偏执与疯狂的神僵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