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形一僵，胆怯：“郎君，这箭是给……”

        他转就要走，却忽然被那侍拉住了袖。

        可混乱间箭早已落脱手，一黑红的细影从中窜了来，径直朝地上的两人袭去。

        那侍慌乱起来：“不，不是的……”

        生死之际，祝予怀只听得混沌的蹄声，和场边季耀文惊恐的叫喊：“九隅！”

        弓弦震颤的余声如同闷雷，周遭的人群突然静来了。

        与此同时，他听见了周围学的惊叫：“蛇！有蛇！”

        变故发生得实在太快，庞郁脸上的嘲讽都没收起来，就毫无防备地被他撞得向后仰去。

        祝予怀愕然心惊，本能地翻过抬手去挡，可那人拼尽了全力，箭锋是划过了他的掌心，一血。

        争论间，步场上锣声骤响，前组比试已结束。有侍捧着盛装好羽箭的箭陆续前来，分发给候场的考生们。

        一裹挟着万钧之力的风声破空而来，祝予怀闭上了，只觉有什么的东西溅在了自己脸上。

骂他刁难人。

        其中一人走到了祝予怀跟前，正要双手递上，箭却被庞郁横空夺了去。

        庞郁磕到了后的弓架，两发黑间，手腕突然像被什么咬了一，传来一阵刺痛。

        “怎么，箭上还刻了他的名字不成？”庞郁阴阳怪气地说，“祝郎君这风可真盛啊，连个阉人也上赶着来巴结你。”

        祝予怀看他被吓得脸煞白，于心不忍，安：“无妨，我再去领一个便是。”

        在周围学的异样视线中，庞郁隐忍着火气回敬：“有能为者才考校，你若真有自知之明，今日就不该现在这里。”

        ——来不及了！

        祝予怀不解地回看去，对上那人决然的神时，顷刻便觉不妙，想要，却迟了一步。

        天旋地转之间，祝予怀听到了耳旁极细微的“嘶嘶”声，一寒意漫上脊背，他喊：“快把箭扔了！”

        “你——”庞郁脊背起伏着，冷笑了几声，“还真是牙尖嘴利。一会儿可别输得太难看，免得沦为笑柄！”

        他被侍拽住肩臂狠力一推，整个人径直朝着庞郁的方向摔了过去。

        被侍倒握在手中的羽箭劈空而，凌厉的尖端正对着自己的后颈。

        祝予怀撞在了庞郁肩上，有些晕花，捂着脑袋想起，余光却瞥见方才推人的侍捡起散落在地的羽箭，疾步冲自己而来。

        “兄台这话奇怪。”祝予怀淡笑地说，“你我素昧平生，你说我不自知，莫非你就对我了如指掌了？我是否有权立于此地，你凭何论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