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过的怎么样？”

        “我还给自己找了个活儿，正在整理农书。”

        “在。”他条件反答应一声，然后才发现，竟然是许久没见的大忙人皇帝。此刻皇帝正穿着一便装，笑的看着这里。

        “不过是长了一对睛，多看多记多想而已。”沈知澜谦虚着。

        “嗯？”沈知澜停笔，望了何三一，意味深长的说：“你不敢的，后果你承担不起。”

张书单，慢慢看。

        何三低认怂。

        何三接：“因为不什么方法，都是有利有弊的，甲法可能让粮增产五成，但是需要人力力和财力，乙法只能让粮增产一成，但是不需要多费心，早晚看顾几即可。”

        他走到拐角，远远看到一片衣影，连忙闪开，却没想到对方主动叫他，“沈知澜！”

        “我的想法是，先分几个大类，农，牧，树，虫，械等等，然后再据一个大类底的小类，继续罗列。比如农面的小麦类，各个农书里的方法都不同，我们也不需要评判谁优谁劣，只需要如实罗列，指引方向即可。”

        “那就再好不过，多谢。”

        何三被他的神一激，登时想到面前人是宗室弟，虽然关系远的都找不着人了，可一旦想要上告，拿他这么一个小官还是轻而易举的。

        何三看着手中整理了一个开的目录索引，已然能够想象一旦上禀，是多大的功劳，多大的荣耀，加官爵不在话，他鬼使神差问了一句：“沈公倒是放心我，此等大事也跟我一起商量，要是我据为己有呢？”

        沈知澜：“就是这个理，我们也不清楚农人家中的条件，不必对他们指手画脚，告诉他们法，让他们自己选就行。”他引用了一句后世名言，“黑猫白猫，抓到老鼠才是好猫嘛！”

        “托您的福，一切顺利，日蒸蒸日上，红红火火。”沈知澜顺手答，见皇帝神落到他手里的目录上，想想早晚都是要交去的，提前说也没什么。

        有了农书作为串联，他们倒是慢慢熟悉起来，何三偶尔会在值后，去宗学跟沈知澜一起讨论，这个目录索引究竟该怎么列。

        整理目录索引是个细致活儿，需要反复的誊抄确认，也不是一天两天能成的，时辰差不多了，沈知澜便跟何三告别，准备把农书归还，然后回家。

        这刚巧问到何三的专业，他想了想，“我回去找找，看能不能找到合适的书单。”

        他上面有人！谁敢抢他的一作署名？

        何三见沈知澜尚且稚的面孔，却能说饱经世事之人才有的智慧，不禁：“沈公，你真是深谋远虑，真知灼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