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氏本来就一直看陈氏不，这会儿陈氏被扣上个“人贩”的帽，她更是瞅哪都不顺。

        姜云衢的几位恩师面面相觑，纷纷问他是怎么回事。

        姚氏被老孟氏拉着挤人群，当看清楚站在公堂上的原告，整个人都傻了。

        瞅着官差把这一大家人带走，老孟氏觉得稀奇，啧了一声，一把拉上闺女姚氏，“走走，咱也跟着看闹去。”

        姜柔早就急哭了，一个劲地烦姜明山，“爹您快想想法吧，二娘那么心善的人，怎么可能会那种事，不能让他们把二娘带走了啊！”

        就是不知哪家姑娘倒了八辈血霉，竟会碰上陈氏这丧尽天良的人畜生。

        姜明山被她吵得脑仁儿疼，怒斥，“给我闭嘴！”

        一声“相公”，喊得姜明山心都快化了，他顺势把陈氏护在后，瞪向几位官差，“没凭没据，你们说拿人就拿人？把新科解元的生母当成什么了？”

        姚氏不想去，愣是被她娘死拖拽到了县衙大门外。

        老曹氏是了名的话不多，但凡开，那都是有分量的，亲戚们纷纷，“就是，不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莺娘你别怕，正好去瞧瞧是哪个黑了心肝的在背后作你，到时候反过来告她一状，再把她送大牢岂不更解气？”

        先前宴席上的大半亲戚也都跟了来，就想看看什么人胆儿了敢在新科解元他娘的上动土。

        方脸汉不为所动，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解元公明年还得上京闱吧？这事儿万一真跟你娘没关系，你不尽早给她洗白，只怕闱报名的时候会有不少麻烦呢。”

        陈氏在灶台前站了好一会儿，突然扔锅铲跑去，揪着姜明山的袖躲在他后，神凄楚可怜，“我不知自己到底错什么招了旁人的恨，竟会使这样的损招来对付我，相公你信我，什么贩卖良家女，我压不知是怎么回事儿。”

        事闹成这样，不去县衙是没办法挽回名声了。

        姜柔双手抹了泪，提着裙摆小跑跟上。

        姜云衢何尝不知这个理，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左一句他娘是人贩，又一句她娘贩卖了良家姑娘，让他这张脸往哪搁？

        陈氏咬着嘴唇，面对亲戚们一双双质疑的睛，她说不反驳的话，最终只得同意去县衙。

        老温氏也气，好好的席，饭没吃成，倒让三亲六戚看了场天大的笑话，她从屋里窜来，怒：“要是拿不证据，今儿就算是天王老来了也不好使！”

        爹娘都去了，姜云衢这个亲生儿也坐不住，提要跟着去。

        姜云衢心里憋着火，他走过去把方脸汉拉到一旁，说今儿是自己的大日，真有事也不能是今天，问方脸汉能不能先把人撤了，至少等宴席散了再来拿人。

        姜明山开始动摇，望了望后脸发白发僵的陈氏，温声安抚：“莺娘你别怕，我陪着你，咱清清白白地去，再清清白白地回来，我倒要看看，躲在背后那起小人能翻得什么花儿来！”

        “都吵吵什么？”老曹氏从北屋来，冷嗖嗖的神从陈氏上瞟过，“脚正不怕鞋歪，既然没过，那就去县衙走一趟，把清白捞回来不就什么事儿都没了？”

要不是心里有鬼，正常人能吓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