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并没有任何想法。

        回想起此前种种，以往险些被他忽略的某些细节，逐渐在脑海里清晰起来。

        当时，他就坐在屏风后，一字不漏地听到了这番话。

        “十万火急！”苗老总算缓过来了，冲着肖彻一拱手，“此不是说话的地儿，还请厂公移步回修慎院。”

        当时，他们还不熟。

        姜妙第一次接近他给他送参汤那晚，她上的香味令他向来平静如死的心绪有了起伏。

        第一次在田埂上见到小宝时他没来由地觉到亲切。

        肖彻着眉心，这大概是他二十三年来为数不多的一次心绪不宁。

        苗老问：“厂公是否还记得，老夫陪你去西北肃州那次？”

        可现在，命运像是跟他开了个天大的玩笑，送他个儿的同时，让他变成了她恨之骨的那个人。

        那晚小宝病了，姜妙抱着儿来给苗老诊脉，当被问及夫家，她毫不犹豫地说自己男人作孽太多英年早逝。

        肖彻倒茶的动作一顿，抬眸看向苗老，“后来呢？”

        “厂公，妙娘那边”苗老忧心忡忡，他自然也想到了当初姜妙诅咒自己男人英年早逝的那些话，不难猜，她是恨那个人的。

        苗老喝了茶，这才唉声叹气地懊恼：“两年前老夫一时急，好心办了件坏事儿。”

        原来冥冥之中早有注定。

        他压低声音的一句话，让二十三年来变不惊的肖彻变了脸。

        肖彻撂两个字，起离开修慎院，却完全没了去校场的心思，驻足片刻之后，果断抬步前往跨院。

        肖彻没接腔，安静听着他说。

        苗老郑重地了，又趁机大了两。

        肖彻只得调转，回了自己院，又亲手给苗老倒了杯茶。

        看样，像是有什么火烧眉的大事儿。

        他不近女，却不排斥她的靠近。

        肖彻颔首。

        “那张方很接近解药。”苗老说：“老夫原本也只是抱着试试的心态，让那丫厂公的房，兴许能起到辅助作用，没想到，方不仅起了作用，还促成了厂公跟那丫”

        “你说什么？”肖彻皱起眉，双眸愈发深邃。

        看了肖彻的神，苗老继续：“当年那丫，便是妙娘，而小宝，是厂公的亲生儿。”

        “瞒着。”

        苗老郑重：“这事儿绝对是真的，老夫已经亲自去问过当年跟我交易的牙婆，牙婆说，她也是被人坑了，转手了一个良家姑娘，后来还因此摊上官司，而这场官司是去年九月份打的，原告便是妙娘，涿县衙门有备案，很多百姓也都知晓此事。”

        肖彻顿住脚步，望向那边。

        肖彻：“有事？”

        “就是那次，厂公在归来途中毒发，不得不在涿县的客栈投宿。”苗老越说，眉揪得越紧，“当时老夫手上有张新方，但因为没有试药人，所以临时去牙婆手里买了一个，原本是打算买童男的，但那牙婆手里没人，最终我挑来选去，买了个丫。”

        然而刚走夹准备过穿堂，就见苗老气吁吁地朝着这边跑来。

        苗老叹气，“瞒着厂公，的确是老夫的错，本来想着，这辈都不让厂公知晓的，可前些日我外采药，无意中发现一伙人四打探两年前厂公榻过的那家客栈，老夫生了疑心，便一直跟踪他们，最后发现了一桩事儿。”

        苗老速度很快，没多会儿就到了他跟前，着大气惨白着脸，神凝肃中带着纠结。

        肖彻：“十万火急？”

        然而，姜妙有多恨玷污了她又弃她于不顾的那个男人，肖彻从一开始就知。

        后面的话，他不说完肖彻也懂了，原本就邃远的双眸变得讳莫如深，“两年前的事，你为何到了现在才说？”

        姜妙喝醉那晚主动抱他时，他潜意识里那莫名的熟悉。

分还在校场，他不能不面。

        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这个说法，跟姜妙先前坦白的秘密对接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