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这儿等着，你去请苗老过来。”姜妙吩咐。

        姜妙问她，“你哭什么？”

        这天晚上，秦曼来换姚氏守夜，她不过才打个盹儿的工夫，睁就见姜柔不知何时已经悬在了房梁上。

        “姜柔，你知不知你因为这戏，神已经不正常了。”姜妙攥住她的手腕，迫她看着自己，“我向你保证，只要你肯振作起来把神养好，我就带你离开秦家，到时别说罗三郎，多少郎都随你挑。你要觉得秦家太吵，让你心烦，你就跟我走，去我家，我给你收拾个清净的院让你好好养病。”

        却不想，姜柔突然从床褥底捞一把剪刀来，直接对准自己的脖。

        看到她，秦曼上扯一抹僵的笑，“督主夫人。”

        姜妙第一时间命人封锁消息，不让姜柔得知。

        “我去看看她。”姜妙说着，让人备了车，带上青杏一块儿去的伯府。

        青杏很着急，“姑娘，怎么办？”

        吼完又开始哭，声音好不凄惨。

        十月朝考。

        秦曼说着都委屈死了，自己堂堂伯府千金，何曾受过这么多气，现在却要在这小作跟前委曲求全。

        姜妙让她吓了一大，赶紧松开她，“你把剪刀放，我不动你就是了。”

        “大夫怎么说？”姜妙又问。

        “我知了。”让秦曼先回去，姜妙挑帘屋，就见姜柔抱着双膝靠着墙坐在床角，嘴里还在“呜呜呜”地哭着。

        姜妙朝前几步，就见秦曼黑着脸打帘来。

        “去，去！”姜柔大声吼着，双赤红。

        姜妙不得已，退里间。

        刚海棠院，就听得屋里传来姜柔的怒吼声，“——去！”

        秦曼低，“我也不知是怎么了，小嫂嫂这些天绪波动很大，安静的时候一句话也不想说，说话的时候，不是哭就是吼，而且，她晚上都不睡的，能睁着就这么躺到天亮，也太吓人了。”

绪很不稳定，面又沉了沉。

        青杏小声问：“姑娘，怎么样？”

        姜柔一怔，随即扯开嗓“啊啊啊啊啊——”地尖叫起来。

        姜妙问：“她怎么了？”

        “疯！”姜妙骂了一声，伸手要去扯她，打算带她回肖府。

        姜妙问她，“你是不是在等邹衡朝考？”

        “大夫说，她是因着没了孩，心抑郁所致，让我们多陪陪她，多劝劝她，可我刚想跟她说两句话，就被她给赶来了，督主夫人到底是亲，跟她亲厚些，您要不，帮忙多宽宽她吧，我是没法了。”

        苗老看完后，叹息一声，“上的疾病，尚且能开方用药石医治，可这神上的，方只能作为辅助，最主要，还得她自个儿调节，最近一段日，最好是顺着她的意愿行事，不得轻易受刺激，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却不想，还是被伯府洒扫的两个嘴碎丫鬟叽叽喳喳地说了来听姜柔耳中。

        一面说，一面扔枕来砸姜妙。

        半个时辰后，苗老现在武安伯府，姜妙喊了好几个人来把姜柔住才让苗老探的脉。

        但邹衡的妹妹嫁给了姜旭，姜旭的母亲姜秀兰又是给东厂事的，所以崇明帝为了拴住这个人才，直接给他赐婚，赐了尚书府的姑娘，也就是傅经纬那个世夫人的堂妹小田氏。

        姜妙疼不已。

        姜柔不答，仿佛压不知有人来。

        姜妙在榻前坐来，跟她说：“那戏我看了，的确很有争议，但那只是戏楼为了卖座特地找人写的一低俗剧而已，有什么好看的，又有什么值得你哭的？”

        姜柔没理她，泪还在啪嗒啪嗒往落。

        姜柔一把甩开她，惨白的小脸上写满了愤怒，“我不去，我哪也不去，我就待在这儿，你走，走啊——”

        姚氏得知后，担心坏了，索直接住到伯府海棠院来，没日没夜地看着她。

        正如姜妙所预期的那般，邹衡表现优异，一举得筹，很得崇明帝赏识。

        那副模样，要多瘆人有多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