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贵妃沉默了好久。

        对枕边人无意，荣贵妃将一颗心系在儿上，为他筹谋，也是让自己有事可。

        可方大山嘴上答应，私底还是我行我素，二人为此不知吵过几次，吵到她心灰意冷。

        当年因为家里穷，我拦了他的，嫁给他换了十五两银给家人糊，后来很久，我才知他是个土匪，以打家劫舍为生，我不愿意和一个土匪生儿育女……”

        “你有没有想过再见他，会如何？”崔妩问。

        “她爹娘疼她，应该不会说她是捡来的，她会在信州平静安宁地过一辈，认定面前的阿娘就是阿娘，阿爹就是阿爹,  不会怀疑自己是在哪个冬天从破草席上抱起来的，她一遗憾都没有。”

        “臣妇如何能知呢。”

        “他啊，是一个草莽，鲁，狂妄，除了一蛮力一无所有。

找她阿娘？。”

        而她留在信阳，和当时还是王爷的官家遇见，被他带回了季梁。

        一切……说得真简单。

        梳的手停住，哽了好久，荣贵妃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是知他在哪儿吗？”

        她想劝方大山放弃土匪的营生，就是一家人到山里去打猎也好。

        突然说起那个男人,  荣贵妃有猝不及防，梳的动作都慢了些。

        可一旦被人提起，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又清晰浮现在脑海之中。

        崔妩想，方镇山此刻怕是已经离开季梁了，就算是还在这儿，他也不会越过这重重的护卫，只为见她一面。

        崔妩无意纠缠荣贵妃中的一切是什么,  只问：“娘娘还记得，那孩她爹爹是谁吗？”

        荣贵妃那时候还叫婉娘，嫁的男人叫方大山，当她知方大山是个土匪之后，已经怀胎十月，生了一个女儿。

        荣贵妃不怕告诉崔妩这些，她也从未刻意隐瞒过，当初官家把她从信州带走的时候，是知她嫁过人的。

        后来方大山的仇家将女儿偷走，方大山的去追仇家，要抢回女儿，一去就是一个多月，没有音信。

        问过方镇山的话,  现在又来问荣贵妃。

        她一被拖到陈旧了好多年的回忆里去。

        这些年荣贵妃一直逃避去想他,  她让自己周旋在后中，争名夺利，也真的很少再去怀念往昔。

        □□贵妃还是有些惆怅：“可本从未想过丢掉她，她是被人偷走的，若是可以,  本愿意用一切换回小儿。”

        起初荣贵妃是不愿意的，可王府权势压人，她连走都走不了，抵抗了八年，才生了赵琰。

        “这样……对她来说是最好不过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