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妩还是不睡，一时后悔自己又着了他的。

        待后半夜事了，崔妩颤颤地蜷了起来，雪柔的四野皆是残羹剩雪，这人怎多到这个地步……

        屡屡这种引火烧的事，方镇山的目的是什么呢？

        谢宥看她真哭了，才把人抱起来，只是桥还搭着，借走路撞她，崔妩着鼻哼哼，容忍着他。

        谢宥叹了一气：“我只是和所有人一样对要娶

        她既然是突然被方镇山找回去的，那当是有大事要发生，会是什么事？

        她对他喃喃说：“我知你要什么，你要我乖乖待在后宅，你要自己的岳父不是土匪，岳母不是贵妃，娘也不是私生女，我不是你期盼的人，其实我也想一辈假装去，可形势总不如人意……”

        他搭上她肩，认真：“只是别再骗我。”

        崔妩刻意摆一张冷脸，此刻难以撑住，赶紧转背对着他。

        “当年你可以离开漆云寨，现在又为什么突然要回去呢？”

        崔妩只是糊：“父命不可违，你会违逆大相公的命令吗？”

        若是方镇山听到这句话，必定老怀甚。

        可恶！怎么也劝不动他，这真是一个无解的题。

        的娘有个影，她该真如世俗推崇那般，我无所谓，若不是那样，也无所谓，可若是你的话，怎样都好”

        漆云寨如今更在江南明目张胆地招摇过市，可见江南形势严峻，谢宥在跟踪他们的时候，就想明白了，漆云寨那么大的声势，是故意给他看的。

        “我可以都不要的。”

们、咱们到榻上……”

        数九寒冬里，他敞了怀在屋中走动，在得刚好的中浸湿帕，坐回床边，新的旧的一抹去，收拾好一切，给她盖上被。

        谢宥眉目懒散地握着阳货，闭目时愉悦的面容格外招人。

        到榻上不是得救，崔妩装尸不成，反被跪过去，刚离开的阳货还散着气，又没在沼中，一时骤急一时缓柔，把她的神智慢慢碾散。

        谢宥却不愚孝：“若是无理，我自不会听从。”

        “哦，让你不要娶土匪的女儿，怎么是无理？”崔妩转过来，模仿着谢溥的语气：“宥儿，你真要娶她，就是背弃家门，枉费了这二十年恩师长辈的教诲，为臣者自当忠君，与此扰乱朝纲社稷之人为伍，反背弃师友亲朋，简直猪狗不如，不堪为人，必受万世唾骂！就算你不在乎骂名，难真要气死你爹娘吗？”

        乖得让人生怜又忍不住欺负的心思。

        尽有的都予了她，将可怜的娘欣赏过一阵，披衣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