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雅看了她的迟疑，从队伍外面挤人群：“怎么了？”

        “运气好呗，我们宁宁从小就反骨。”菲雅一边购票，一边罗列程晚宁的炸裂成长史：“八岁深夜独自去登劳山脉抓萤火虫，十岁坐在大厦楼边缘看风景，被路人当成自杀报警。十二岁偷偷开着老爸的宾利撞在树上，树倒了，人没事……”

在阴沟里，以善为本成为了事的准则，事实上却极少有人能到。

        程晚宁以另一种方式回答了菲雅：“人与人生活的境不同，观念也是有差异的。”

        因为――只有神病人才能读懂疯。

        “去什么酒吧！我可是新时代的三好学生，怎么能在那种地方纸醉金迷。”

        逛街期间，朱赫泫始终在最后浑摸鱼，看不一儿行动的意思，又或者说他本没有计划。

        只可惜，嘈杂的背景音过了电话铃声，她忽略了的动静，任由手机响了几声，在无人接听的状态挂断。

        -

        索布了一嘴：“酒吧？”

        他们总是介于好人和坏人之间，好得不够纯粹，坏得不够彻底，像千千万万个庸俗清者一样矛盾一生。

        人们把世界定义成教科书式的光明好，常常被不值一提的悲悯心绊住脚步，又无法遏制心破土而的阴暗面。

        然而，站在购票机前，准备作的指却停在了半空中――

        见程晚宁摇，索布又问：“你究竟是怎么活这么大的？”

        她看不懂地铁的线路。

        周围最近的KTV离商城有些距离，程晚宁懒得走路，坐租车又有些拥挤，便跟随菲雅的提议来到门的地铁站。

        “什么意思？你看不懂线路图？”索布难以想象，居然有中生不会买地铁票。

        阳光铺陈在她后，落等同大小的影，一如他人未曾谋面的灵魂。

        四人沿着商城逛了一天，午餐晚餐合二为一。菲雅对照着采购清单，把近期需要的东西一气买完。

        虽然已经猜到了她的套路，索布还是没忍住笑声。

        “哪三好？”

        无数个红蓝黄绿线交织在一起，隔一截就有个标注地的圆圈，她却一个都不认识，甚至不知脚的起始站在哪里。

        虽然坐地铁比打车麻烦，但只要能免去走路的时间，程晚宁还是很乐意的。

        她胆大得就像没有胆，合不合法、应不应该，在她这里都是顾虑之外的问题。

        菲雅一气列举了一大串，看似是随而的玩笑话，实际上却真真切切是程晚宁过的事。

        而对于那些常人难以理解的法，她也不觉得荒谬。

        菲雅想喝酒，又排除了酒吧，只剩KTV一个选择。

        程晚宁反过来征询她的意见：“我都可以，你有什么想玩的吗？”

        索布锐评：“你能活到这么大真是奇迹。”

        当人类望无限放大之时，便是将自己吞噬之日。

        “电影看过了，商场逛完了，饭也吃过了……”菲雅把所有可以游玩的地方罗列了一遍，突发奇想：“我想喝酒试试，你们去吗？”

        “你……”菲雅显然被她的言辞所震惊，无奈地扶额上前：“算了，我来吧。”

        而队伍的最前端，却堵在了她这里。

        本以为她只是成绩差了，格叛逆了。现在看来，无论哪方面都是“王炸”级别的。

        此时将近深夜十一，菲雅却没有玩够，想趁着没有门禁的周末玩个痛快。

        开的同时，袋里的手机屏幕亮起，标志着一串号码的来电。

        其实把握人类的心理特征并不是什么难事，她很清楚人们心中的“恶”究竟是什么。

        “我看不懂线路。”程晚宁尴尬地往旁边一站，为好友腾位置。

        想到这儿，屏幕上划过的指尖攥了汗，似乎在为拖延大家时间而窘迫。

        平时，程晚宁把大分时间都花费在游戏上，很少接外面的世界，更没独自坐过地铁和公交。以至于这么大了，她连地铁站的购票程都不清楚。

        她环顾后方，源源不断的路人聚集在队伍末端，焦急地等待购票。

        菲雅了，赞同她的观：“虽然语言很直白，但你说得确实有理。看不来，你对人的心理拿得还准。”

        菲雅忽然后悔答应他这个请求，与大家商量接来的目的地：“商场已经逛得差不多了，一站去哪儿？”

        三人谈论得快，差忘记第四个人的存在。沉默已久的朱赫泫忽然移步上前，脸上带着说不清不明的浅薄笑意――

        “你能再说一遍……八岁去登劳山抓萤火虫的细节吗？”

        闻言，程晚宁没有其余答复，而是背过去，抬手撩起发尾，在阴影扯一个难以解读的笑容。

        她学着刚刚程晚宁的样撩了发尾：“颜值、材好、成绩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