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结束后，他站在门等陆洋，陆副长正和其他领导一起来，俩人肩而过，完全没注意到他。

        之后的会议在说什么，继寻一个字都没有听。他的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台上的人看，难掩里的不可置信。

        “我看到的是什么？”

        这是……怎么回事？继寻脸上一片空白。

        渐渐地周围讲话声也小了，一抬，果然大领导来了，后面还跟着一堆小领导，一一坐到了自己的姓名牌后面。

        “你还好吧？”他恍然听见蓝亭的声音，关切又微弱。

        蓝亭回答：“一般来说一个异常一个行动组，这次估计有三个。”

“等我一。”继寻开文档，确认没问题后转发给蓝亭，心不在焉地问，“人数比较多吗？怎么需要三个行动组？”

        继寻转时就看见了林心恬，林秘书对他笑了，笑容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无奈和歉意。

        “继寻？”蓝亭推了推他，“你怎么了？”

        “继寻？”

        林心恬：“……”

        这俩人似乎从没闹过矛盾，现在这况让她有焦虑了。

        继寻没什么心，只听着蓝亭有一搭没一搭地闲扯，时不时应和上几句。

        那个熟悉的，应当躺在浴室血泊里僵冰冷的人，此时正完好无损地站在台上，拉开椅坐。投过来的视线淡然陌生，没有在他上停留。

        “好。”他的声音缥缈到不行。

        最开始一瞬间失而复得的巨大的欣喜，逐渐被困惑和恐惧所取代。

        世界好像一分为二，他与周围人一拉开了距离，仿佛远到不可及。

        林秘书跟在几个人后面，她注意到了继寻的目光，便顺着视线望过去，看到了完全无视小男友并表现得冷冷淡淡的陆副长。

        继寻只到心脏连着胃一起在搅动，痛得发紧，咙一阵阵搐。他的脸上毫无血，费了好大劲儿才压那翻涌而上的呕吐。

        继寻的脑又开始回放那个场景。凝稠的血块，乳白的脑浆，瓷砖上拖长的血痕，他手里握着的枪。浸透红的白衬衫，被血搅成一团的发，他闭着的睛，熟悉的安静的侧脸。

        继寻呆呆地侧看蓝亭，蓝亭不解极了，低声：“会议要开始啦。”

        继寻一就觉得那不是自己认识的陆洋。那是一个和陆洋一样，但又不同的人。

        这是很陌生的觉，以往虽然说好不公开，但单位里碰见了，陆洋还是会对他笑笑。

        继寻的目光习惯地往某个位置上扫，一如往常。本来是不经意的举动，但只一，他就完全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