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着他歪了歪，而后：“……要不要一起睡？”

        余光最先及的是女垂落的漆黑长发，他的手只需要稍微抬一抬就能拢住一绺，如缎一般落在他的掌心。

        “哎呀呀。”五条悟了得逞的笑，得寸尺，“那小折羽今晚还是留在我房间咯。”

        “就这么长也好看。”五条悟语带笑意地应了一句，放她的发，转而拿过了她直接放在上的书，“在看什么？”

        “午在地室的书架那里看见的，顺手来就看了。”她笑笑，“我倒没有觉得很无聊，这些好多年前的小说还有趣的。”

        “嗯……谈不上吧？”她想了想，答。

        他眨眨，一副没听明白要她再说一遍的模样。

        她听见他开门来的动静，拿过一边的书签夹好将书放在自己上，接着推了推旁边的书桌到床边，自然地接过他手里的巾，给坐来的他发。

        “咦？”

        五条悟洗完澡拿巾着湿漉漉的发来时，鹤若折羽正背靠在转椅上，手里捧着一本书在看。

        五条家总是在普通和奇怪的地方都展现莫名的财力，比如这本被鹤若折羽随手来的《日本沉没》，就是一本保存得相当完好却依旧泛黄的1973年发行的第一卷  初版，而这小说的初版当初是每卷发行三万本。

        “小折羽对这种题材兴趣？”

        五条悟微微弓着背盘侧背对着床外坐在床沿，双手耷拉在上，因他垂着，了线条利落的后颈，随着他转的动作，更紧绷了些。

        虽然这小说在日本可以说是有名到家喻晓的地步，鹤若折羽以前也是没有翻来看过的，不如说是就连家里有这本书都不知，也就是今天在书架里正巧看到，这才拿了来。

        这是从前她常常会帮他的动作，这一次也是同样，仿佛三年的空缺从未有过。

        “发，长长了好多。”

        “我只说一遍哦。”

        “……《日本沉没》？”翻过来看见书名，他挑挑眉，“怎么突然在看这个？这个好无聊的。”

        *

        大约也很难有人还能够像他这样又是尾音上扬又是语中还带着委屈了。

        “嗯？”鹤若折羽闻言瞥了一自己被他拢在手里的发丝，心中回忆了一，“悟不说我还没有注意到呢。过两天去剪一些吧。”

了什么，抬手搭在他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

        “好多年前……嘛，是相当旧来着。”

        他微微抬起，分明是蒙着睛，却又在直直盯着她，唇线紧抿着，快要“对上视线”时忽地转而扬起一个笑：“那好吧……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