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去看看。”佟掌柜说。

        伙计见佟掌柜开始发飙，怯生生的说：“大家觉得，那么低的价格太可惜了……看还有些压久了的货就都拿去了。所以……”

        伙计赶忙跟了上去，想去扯佟掌柜的胳膊，但是手伸了几次，都没敢去拽。只能在后边哭求：“掌柜，那我们就是打一辈工也还不起啊。你给小的支个招……要不，我们真不成啊。”

        而且，他们说的也是实啊。

        向后扫了一，才发现原来伙计说的是那些放了有数月的东西……以这个折扣卖的话，那这些旧款式的新帕要怎么卖？

        了楼，唯恐被人围上，佟掌柜快速绕到了后门，领着人就去了库房。去一看，他的脸不免黑了来，指着前面几个还满满当当的货架问：“这就是你跟我说的，存货差不多都卖去了？”

        “哦……没了没了。”伙计赶忙回，“我这不是看看您有没有事吩咐我么。”

        然而，此时花溪阁，嘈杂一片。

        “你们几个自己去商量。这事儿不成也得成。”佟掌柜毫无商量余地的说。

        “拿来！怎么的，怕亏啊？我告诉你，今儿要是拿不来我就不走了。”

        “佟掌柜，你嘛非要踹我一啊？”伙计哭撇撇的问。

        伙计看着佟掌柜的背影，真的是哭无泪。更无奈的是，还来不及伤，就听人招呼他：“铁山！别偷懒了，忙不过来了。”

        “我没什么事，你去忙吧。”佟掌柜挥手赶人。没等人门，又喊：“诶，等会。面怎么样了？”

        “我们没有啊，掌柜的。真的我们也是想为了花溪阁好。那么好的帕……”伙计面红耳赤的辩解。

        伙计挠挠：“掌柜的，这些都是新的帕啊，这都要那么低的价卖么？”

        “就会说大话么？今儿让我们满意不了，花溪阁这牌给你们摘了！”

        “说起来，我还得谢谢你们呗？”佟掌柜没好气的说。

        伙计说：“库里的存货差不多都去了，但是人不但没少，还越来越多。”

        “而且您看啊，这咱们铺还能多赚一呢。”

        “要是……我是说如果哈，咱们花溪阁真的赚得多，那……”

        “那个屁！你还想让我给你们分喜钱是么！”佟掌柜抬就踹了过去，不过被伙计灵巧的躲过了。

        “这么快？”佟掌柜略微诧异，他本来以为怎么也要三五天才能把库存清理完成的，毕竟，即便是打折，花溪阁的件价格也是有小的。

        早知如此，就该晚几天再准备，这样能为新货场拉动一波人气。

        “那你们是不信我这个掌柜呗？”佟掌柜胡瞪睛，看样都像一气要上不来挂掉的样。

        佟掌柜憋着一气：“我说的就是这些！”

        伙计唯恐佟掌柜气坏了，赶紧上去为他顺着气，说：“佟掌柜，您别急啊……日不是还早么。而且咱们这些旧帕让了三四分的价，这些新帕可以只让一两分啊，也是有人买的。肯定不回把大事耽误了的。”

        佟掌柜有无语的看着伙计：“我之前说的话，你们是都没有听懂么？”

        想不到效果会这么好。

        “所以个屁！”佟掌柜简直要气炸了，“平时让你们拿小主意都跟智障似的，要么就怂的跟鹌鹑一样。现在能耐了，啊？你们是不是就盼着花溪阁黄了，好去投奔家啊！”

        “嘿……你还敢躲！停，让我踹你一脚。”佟掌柜气愤的说。

        “不卖不行！”

        “不踹你我心里舒服不了。”佟掌柜一甩袖，向外走着，说：“告诉他们几个，你们一起想办法，怎么把这些帕给我卖去！要是耽误了我的事儿，亏了多少，我就在你们的月银里扣。什么时候扣完了，什么时候你们再想在花溪阁拿到银吧。”

说着，收拾起桌上的东西，一一放回原来的屉里，然后锁上。见伙计仍站在原地，便问，“怎么，还有事啊？”

        没走店面里，直接从侧门去，招呼了一声车夫，：“送我去绣坊。”

        “什么？没有了？怎么就没有了呢！不行，我等了多长时间了，你现在一句没有了就行了？快给我拿来！”

        铁山一去，更傻了，这可怎么？

        他们要是有叛了花溪阁的心，何必这么辛苦的为花溪阁事？

        伙计是个脑不转弯的，听不佟掌柜话里的讽刺，直说：“谢什么，我们都是店里的伙计，也是承着掌柜的你照顾才能一直在铺里着，这都是我们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