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往玩这里猜啦，不是哦。”喻可意掀开被，熟稔地十指相扣，“跟我们最近买的那些东西都没有关系，不要再猜了，到时候你就知了。”

        我悄悄拿起手机给喻可意拍了一张照片。

        “妈。”

        依然摇。

        “院了，在和你姥姥在郊区那房的院里晒太阳。”

        我看到她笑，随即给了一个让我更加心的回答：

        “嗯，在午休。”

        “是花束盆栽这种吗？”我开始乱猜。

        此时，离班还有9小时48分钟。

        我忽然想起来，喻可意从半个月前就言之凿凿地宣布已经想好了要送我什么礼，然而我追问到今天，直到门前都没有找到任何与生日相关的。

        喻可意发了一小段语音，以为是对我故意的嫌弃表达反驳，上耳机，听到的却是一段讨好的语气：

        另外一半是什么？

        日期被彩笔圈住，画了一只略丑的胖礼盒，我愣了一瞬才记起来这是谁的。

        “喻，今天咱能不能早班早走？”

        从那次在医院见过面之后我们就没有再联系过，我没想到她会特意在我生日这天打电话。

        “有丑丑的，我没看来。”

然打招呼，她刚差一周回到岗位，打着哈欠，满脸都是没缓过劲儿来的疲惫。

        我用工位上的小绿萝盆栽挡住日历。

        “给大公司项目外包的单就是这样，还好这次不是钱少事多的那一种，这个季度的奖金会比平时多的，你刚落不久可能不知……”

        我在走廊上沉默了半晌，最后还是没有挂断。

        “嗯。”

        “没办法，最近确实忙，你也辛苦，要应付甲方和其他领导。”

        不过是个再平常不过的日。太阳照样东升西落，车库自动档杆在早峰又一次失灵，突如其来的全组会议和整界面优化调试的指令，我了酸痛的颈椎，挪开手边的克杯，将台历翻过新的一页。

        “没，我不喜吃。”

        “这是画的什么？”

        “那……我猜是项圈？”

        坐在我旁边的着圆镜的新同事——原谅我到现在都没记住她的名字，她一边刷手机一边座位里吃薯片。

        “是衣服这种衣类的吗？还是数码产品？”

        午饭是椒盐鸡翅和西葫芦，最近她研究菜的手艺愈发成熟了。

        生日快乐，喻舟晚。

        “我不知呢。”

        甚至我还用了激将法，对“礼”的存在表示烈怀疑，然而某个人对此守如瓶，宁愿被我亲到缩被里都不愿意透一丁供我猜测的线索。

        喻可意最近喜抓着我去试各种趣玩，我想会不会是……

        那好吧，暂时不想这个，我努力集中神把游离的灵魂召回到自己工位上。

        “小喻今天又自己带饭啊。”她好奇地伸看了，“对象的？”

        手机忽然嗡嗡震动，领导和客不大会午休时找人，我意识以为是两分钟前还在和我说话的喻可意，迅速接通之后快步走去。

        “小动？”我举起正在嚼苹果枝的糕糕。

        “那等回来教我画。”

        “晚晚，生日快乐。”

        “那找几个朋友去聚聚餐吧，也好的。”

        摇。

        “对了一半。”

        我依然无从得知。

        “你院了吗？”我不想跟着她的话题走。

        可以趁领导不在偷偷走，不过我没告诉她，因为今晚我要当提前开溜的逃班之人。

        或许是太久没使用过这个称呼，开时只觉它好轻好轻。

        “唉我哪有什么可以找借的急事，我抢到了打折的话剧门票，但是如果准班晚峰堵车我得少看二十分钟的场，太亏了，这样就领不到开场的伴手礼了。”

        “no！”这人可嘚瑟。

        “手真巧，今天了啥好吃的？”

        “礼啊，这个是打包的丝带，蓝的是盒上的装饰。”她给我一本正经地介绍。

        “你有急事可以线上请假。”

        我无声地对自己说。

        “你在上班？”

        “羡慕……啧，我之前也想自己带饭，了没两天就嫌累了。”

        “吃糕了吗？”

        所有人都在格间里埋工作，一颗雀跃的心渐渐放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