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这两年的工作不顺心,自己和妹妹许一零都在上大学并且都不确定以后是否要读研,读研就意味着学业上的经济支要持续很长时间。他的家庭并不贫苦,但也没有足够多的金钱。
那种无力和愧疚演变成了嫉妒和焦虑。
“什么东西?”许东宁皱眉。
“我知,”杨任一副了然的样,“你想保研嘛。”
他大致审视了一遍自己的现状,想起了一些事:
一旁的吴泽雨凑过去看杨任的手机,说:“我们还是像之前一样,一人写一分吧?”
“我啊……”吴泽雨挠了挠,支支吾吾地答,“我、没什么梦想,我觉得都好的……”
“切,”杨任翻了个白,转而问吴泽雨,“老吴你呢?”
他没有理由怪罪任何人,他并不仇视比自己富有的朋友,也不讨厌自己现在的家庭,只是,在一遍遍被现实告知每个人天生拥有的质资源不可能一样后,无奈和心酸在他心里如波涛一般疯狂地起起伏伏,最终在“理应成熟”的压制变为同样疯狂的平静和坦然。
其实自己来不及也没必要思考究竟怎样培养自己的质和神世界才能收获人生的意义这种问题了。
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笑着说:“比如,介绍一每个人远大的梦想吧!”
他突然发现:
他已经有很多年没正经想过这个问题了。
他以前以为大学就是用来摸索这个问题的答案的,他学过别人的刻苦、过自己的尝试,日复一日地生活,可时间不知不觉已经过半,他的答案还是模模糊糊。这时,他又被告知,他需要新的选择了。
“梦想啊!”
“团队介绍怎么写?理念?号?”杨任想了想,“要么每个人分开来写,一人一段,比如……”
回去的路上,杨任看着手机上的“团队介绍”,反复念叨。
杨任把右手握成拳,装作是一个话筒,走在前面转过,从许东宁开始向右采访:
“大玖,你有什么梦想吗?”
或许他的目光还是短浅、狭隘了一,他的视野看到的人十分有限,周围的人们似乎已经选好了他们的路,可他们看起来都很痛苦。
“噢噢,计划书?怎么写来着?我都忘了。”杨任说着掏了手机搜索模板。
上去。”
他想要钱,而且是快速地拥有很多钱。
当他听到对方问题里“梦想”这个词的时候,他用一秒钟复习了这个词的词意,他突然觉得:
吴泽雨一愣,随即淡淡地笑了笑,算是默认。
“你的梦想是什么?”
最后,杨任把拳举到许穆玖面前:
之前脑海中蹦的那些个想法,他无法抉择其中之一作为回答。刚想开,就顿住了。
他需要钱。
“我想当你爹。”许东宁不假思索地答。
这个词真的太贵重了。
很少有人的人生在他这样的年龄就接近完,质条件优渥的人或许神世界很贫瘠,神世界好的人或许在质上十分潦倒,还有很多人,二者皆达不到完状态,所以他们才要在接来的人生中以各种方式来修补这些不完,但资源有限,所以才要摸索平衡的方案或者选择其一、走完属于自己的路。
这场会大约持续了一个小时,617的几个人也在结束之前分好了计划书的任务。
他没有投于某项专业、呕心沥血一番建树、让更多人知他的神、聆听他的心声的伟大追求。立即参加工作是为了钱,考研和读研也是为了钱,。
最后,无论是选了的还是没选的,大家都要随波逐,被分类、被调试,去一块砖或是一片瓦,套着制定好的模板去过接来的生活。
“我吗?”
作为被抚养的角,他常常到无力和愧疚。之前某天,当他听到室友许东宁抱怨他自己因为给游戏的新活动充了好几千块钱所以生活费不够用的时候,那一刻,他想到了自己,想到聊天时被许一零透自己父母可能有变卖自家房的打算,想到了上学期他和杨任在学校资料室兼职了两个月的报酬到现在都没拿到。
如果要说最想实现的,那么――
想吃很多、想打很多游戏、想睡觉、想变帅、想谈恋、想去很多地方玩……在此之前,许穆玖只能想到这些,但它们都太过普通,而且本分不哪一个才是程度最深的。
这种状态,不是迷茫,更像是一种短浅和糊涂。
“嗯,”许东宁摩拳掌,答,“之前那个没得奖没立项,这次咱们得好好计划一,要立个项,然后争取一年就结项,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