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公如此才，不苑为官，实在可惜。”嘉宁说。

        嘉宁被她染得也不禁笑了：“他们唱的是匈语么？在唱什么呢？”

        到达盛会地时，已是漫天星斗。这草场被仔细地清理过，清理了一大片空旷之地，空地中央是一个大的木柴堆，有颜鲜艳的旗帜被串起，一悬在那柴堆之上，一扎一旁的土地中，一串一串，远远看上去好似一个彩的帐篷。

        周洛垂眸婉言：“郡主谬赞，不过是些许急智，让郡主见笑了。”

        [这里参考了一些萨满教的设定，我对宗教懂的不多，看文的妹勿深究。]

        周洛早就到了，由两名女使簇拥着，俏生生地站在约好的旌旗等待着嘉宁。

        虽然心中有数，但听他这么直白说，嘉宁还是忍不住叹了气，借着衣袖遮掩，用力掐了掐陆聿的手心。

        了车便将傩面扣在脸上的少年嗤笑一声，给了十分符合他脸上狰狞面的回答：“不能，你吃了会泻肚。”

        少年立刻反手将她的小手紧紧握住，低，在嘉宁耳畔低语：“过几天，我给你打只獐回家，在院里烤着吃？”

        嘉宁远远看到了她，侧，拍了拍少年肩，叮嘱了一句“乖乖在后面跟着”，便带着碧华、青黛往周洛走去。

        嘉宁看着在胡商手里不停翻、滋滋冒油的串，咽了咽，问旁的陆聿：“我能吃吗？闻着好香……”

        周洛一改初见之日的沉默寡言，恢复了平日的开朗大方。她是个心巧嘴乖的女郎，又有心讨好嘉宁，很是心地为嘉宁讲解着一应事宜，有条不紊、娓娓来，两人并肩不过一刻，嘉宁已捂嘴笑了好几次。

        此时还未上火，但光从它这极压迫的度，也不难猜想，若是燃篝火，势必是个极为盛大的景象。有商贩在外围摆摊售卖，商人逐利，怎会错过蒿里节这样的游者众多的盛会。

        他带着偌大的面，其上画着纷繁复杂的花纹，周洛在旁解释，那是匈人信奉的至天神腾格里关于火焰的化。

        嘉宁摇摇，除却天、太后，很少有需要她费心恭维的对象，她是真心觉得周洛此人才了得――若是为女官，那一定会是个令妃嫔娥闻之变的角。

        他们的动作在神圣中又带了几分稽，周洛没忍住“噗”地笑了一声，笑着立刻向嘉宁解释：“这几个从者似乎是今年新选的？他们唱得有些跑调了哈哈――”

看着停云霭霭的青穹，有些胡乱地猜想，她以为的现世，会不会就是匈人认为的新的旅程呢？

        陆聿原地站定，看着她翩然而去的背影，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傩面之，唇角勾起的弧度很是明显。

        引火者被八个翎羽、面涂漆的从者簇拥着，他们在他旁舞之蹈之，涂成乌的嘴唇念念有词，以古老的调和而为歌。

        两女相视而笑，一同往中央行去。

        “郡主，”周洛笑盈盈地迎了上来，俯行礼，“郡主拨冗应约，妾心中十分激。”她今日穿了一件桃粉罗裙，薄纱宽袖，姿绰约。

        人群吵吵嚷嚷，原是引火者场了。

        “这还差不多……”少女心满意足地应。

        嘉宁扶住她手臂，受了这礼，浅笑：“女公客气。蒿里节如此盛大、有趣，您能邀我同游，很是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