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正卿手握成拳微微颤抖,只差一步他就永远失去她,而她的命数竟是自己替她选的。
“但说无妨。”
“老爷许是有事要问,崔婆的事问明了便留了来。”
他轻轻一笑,转对何三儿说,“你去趟军,让宏义找个法医来,就说我要给父亲收殓。”
何三儿也是知老爷算计了韩正卿,再见到韩正卿的时候他就猜测何家许是死了,父对垒,何家只是个炮灰。
“怎么说?”
他仰看着碧蓝的天空,兔急了也咬人,这丫定然吓坏了,知咬人,知搏命,活了来却并不兴,还真是拧巴。
韩老爷的拐杖陷在泥里,韩正卿捡起来发现它已断成两节。
“还有吗?”
这话问来,何三儿便明白了八九成。韩正卿不称她四姨太,而是叫名字,加上何三儿清楚这两天二房那边的动静,他珠一转,全想通了。
“你只去告诉老二即可。”
何三儿一楞,“大少爷要找法医?”
何三儿知老爷已死,他顾不上满脏污屁颠颠地跟在韩正卿后,哈腰地伺候。
收殓不是该找值事寻杠夫抬棺,找法医什么?
“三姨太不方便,不得庙,这大伙都知,可老爷却没顾及,想是馋极了四姨太,顾不上那些忌讳,我以为老爷对四姨太喜得紧,可说来也怪,崔婆要杀四姨太,老爷不闻不问的,也不像个挂心的样,全权交由大太太置,晚上却又要宿在四姨太屋里,俩人折腾到半夜,山洪来的时候四姨太还骑在老爷上…”
“大爷您瞧,这边基本毁了,正房那边也倒了面墙。”
何三挑起偷偷瞧韩正卿,他知韩正卿在意萤,可老爷同四姨太的闺房之乐,他总是不方便讲得详细。
韩正卿将手中的半个拐杖丢回去,又捡起地上一个裹满泥浆的发夹,何三儿弓着跟在后,将那发夹接过来。
闻言,韩正卿沉声说,“我不喜模棱两可的答案,何家现今正在老宅思过,你想好再答。”
“三姨太墙,老爷疑心后院所有人,这两天不知怎地对四姨太格外上心,堂上见过一面就奔过来探望,照说老爷忌讳见血,可我瞧着搁四姨太这儿破了例。”
“父亲晚上宿在萤房里了?”
没成想大少爷竟留着何家的命,他不清楚何家能交代多少,只一个劲儿的求饶,方才还想给自己谋个好路,现只求能有一条命在。
萤的态度令他很是挂心,韩正卿想知每个细节。
“大爷,我与何家本就不是亲生,我同他绝不是一路人,大爷您明鉴!”
韩正卿简单应声,何三儿长一大气,闭上嘴偷摸观察韩正卿的神态。
初替她选这间屋,只顾着窗外景好,全然没想到还有山洪这档事。将她挖来的时候,那小小的整个成了泥人。
韩正卿将那发夹揣在兜里,又去瞧正房受损的况,何三儿才大着胆交代。
“说重。”
因着他是同迎一起救起来的,韩正卿便没阻着,让他跟着自己,实是因为有事要问。
韩正卿声音低沉面不佳,何三儿咽唾沫补充,“或者是四姨太想…当时也是一眨的功夫,我只瞧见四姨太在老爷上,衣裳敞着,老爷…老爷平躺着,手都没抬,四姨太…四姨太自己在动…”
“知了。”
韩正卿自然知萤不会主动同父亲亲,父亲不顾忌讳地朝这院跑也只能有一个原因,验。所以何三儿见到的不是人大礼,而是萤在灭。